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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2 / 2)


  东淑听他言语粗俗至此,脸上不由红了:“侯爷!请你自重些!”

  李持酒本要走的,听了这句,反而站住脚笑出来:“自重?夫妻间要怎么自重?”

  东淑深深呼吸,不理这话只道:“我知道侯爷对我情深义重,但奈何我跟侯爷有缘无分,到现在开弓没有回头箭,又何必勉强呢?”

  李持酒拧眉盯了她半晌,终于冷笑着说道:“情深义重?我从不知什么叫狗屁情深,叫你跟我回去,你就乖乖的走就是了,说什么废话!”

  东淑怔住。

  眼前这个霸道凶狠的少年,跟那天晚上同她低低说那些话的李持酒,竟是判若两人。

  “你……”她怔怔地看着李持酒,有瞬间的恍神。

  “我怎么样?”李持酒脾气上来,把她的手甩开,指着说道:“我亲自找来,你却推三阻四的说这些没用的,你是不是忘了当初要不是本侯,你早就给那帮牲畜……”

  他总算还是有一点心的,到底没有说完。

  他的手甩开的瞬间带着一股力道,使得东淑往旁边趔趄一步,几乎跌倒。

  东淑扶着桌子站定,脸上血色更退了几分。

  抚了抚右手的手背,那里的烫伤已经不疼了,可还是留着暗色的一块儿。

  “我当然记得。”东淑低声。

  其实具体的情形是什么样,她真的不太记得了。只是听甘棠跟明值说起来,倒也是惊心动魄的。很知道当时的危急惊险。

  “就是因为我这出身,太太始终心有芥蒂,不能释之于怀,但侯爷也该知道,自打我进了李家,向来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总不肯做错什么或惹太太生气,我自问并没有什么对不住你家的。”她深吸一口气,不疾不徐说完。

  李持酒仍是一脸冷冷的愠怒。

  东淑道:“之前在昆明大病一场,竟好像是死过一次又重来了般,现在我也不必瞒着侯爷了,从那之后,我忘了很多事,几乎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李持酒听到这里才眉睫一动,转头又看向她,眼底有狐疑之色。

  东淑却收了话头,抬眸对上李持酒的目光:“可我仍是记得侯爷的恩义,也清楚当初若不是侯爷,我跟明值的确是苟活不到现在的。”

  李持酒重又恢复了先前冷冷淡淡的样子。

  东淑道:“正因为深感侯爷的恩义,先前侯爷入了内侍司,我才不顾冒犯太太,执意要去萧府求见萧大人,厚着脸皮求萧大人帮忙,我这般所做,应该也算是报答了侯爷恩情的一半儿吧。”

  李持酒冷笑。

  东淑道:“太太因不喜欢我,每每无中生有,先前她跟我说起来,说是侯爷不好意思对我开口,所以她替侯爷开口,难道我要拒绝太太吗?看太太那么恳切的,又把侯爷入内侍司的灾劫归咎于我身上,话里话外,就是想让我这个灾星离开李家,难道我要赖着不走吗?既然这样,那我便答应和离就是了,这也算是我对太太最后的孝心,也是我对侯爷……另一半的报答吧。”

  李持酒听她一言一句,缓缓说来,真真的冷静笃定,毫无慌乱之色。

  东淑往桌子的另一边挪开几步:“侯爷是不世出的少年英雄,不管是风刀霜剑,还是千军万马,皆都百毒不侵,但我出身坎坷体弱多病,本就配不起侯爷,也没有那福气伺候侯爷一辈子了,不如从此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难道……侯爷真的这么喜欢我,舍不得……所以非我不可,为了我甚至要忤逆太太吗?”

  两人隔着桌子四目相对,李持酒的嘴角微微抽动,终于道:“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侯爷高估我了,”东淑低低道:“我只想一件事,那就是‘活着’。”

  李持酒讥诮地:“在侯府难道会死?”

  “会死,会死的很快,侯爷知道的。”东淑轻声说。

  李持酒眼神一变:“你说什么?”

  东淑笑笑:“我说的,是那燕窝的事情。”

  李持酒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本来不知道的,是侯爷那天晚上的反应,”东淑道:“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去找了太太,所以那燕窝一定有问题。但我其实不想侯爷冲动行事的,因为我觉着这件事跟太太无关,可转念一想,就算不是太太经手的,若是事情真发生了呢?我不明不白死了,倒也是遂了太太的心愿,欢欢喜喜迎了朱家姑娘进门,而留给我的,大概只是一个冰冷的牌位吧,侯爷觉着是不是?”

  李持酒心头竟有点冷意:“你都知道?”

  东淑垂眸看向桌上的和离书,轻声道:“哀莫大于心死。侯爷,对我而言便是如此,侯府于我来说竟是鬼门关,离开的话,却是成全了太太的心愿,也成全了我自个儿。现下剩下的,就是侯爷了……请侯爷成全太太,成全我,也成全自个儿吧。”

  东淑说着,抬手把那张和离书轻轻地推到了李持酒的跟前:“侯爷请。”

  李持酒看着那张和离书,又看看东淑,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张“和离书”,对她而言倒像是“水到渠成”一样。

  他慢慢伸手似乎要抓住那张薄薄的纸,手摁落,却把东淑要抽回的手捉住了。

  只一用力,就把她拉的往桌上倾倒过来,半边身子都要贴在桌上了。

  李持酒微微低头凝视着东淑的眼睛:“你真以为自己是个宝,以为我舍不得?”

  东淑不语,手要给他捏碎了似的,她才要叫他松开,李持酒忽然靠近,竟吻了下来。

  她以为他又要犯浑了,但还来不及挣扎,唇上突然一阵刺痛。

  东淑低呼了声,齿颊间一阵咸腥,竟是给他咬破了!

  李持酒抬手在她的樱唇上轻轻抚过,指头上便沾满了才渗出的鲜血。

  他冷峭地盯着东淑,手起印落。

  一个血手指印便落在了和离书上,猩红而醒目。

  第47章

  这几日,京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莫过于镇远侯跟原配夫人江氏和离的消息。

  据说那位江少奶奶从来体弱多病, 嫁了三年,膝下并无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