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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那灼热的气息令人如置身火炉之中,在他的双臂中却也无处可逃。

  东淑丧气,索性倒打一耙:“侯爷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这句非常有效,李持酒立刻愣住:“你说什么?”

  东淑淡淡道:“我嫁了这两年,也没见侯爷对我怎么上心,向来冷冷淡淡的,我都习惯了,为什么回了京后,忽然间就换了人一样,对我好一阵歹一阵,热一阵冷一阵的,叫人惶惶恐恐的摸不着头脑,更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

  李持酒扬眉。

  若说起他的心情也是微妙,时而觉着她跟木头人似的,时而又觉着她身上隐隐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所以有时候他就不耐烦,但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就又无端的很想亲近。

  他无言以对,答不上来,索性也不答,只道:“原来你是在抱怨我,怪我先前冷落了你。”

  “很不敢,”东淑摇头道:“我虽然是后宅女子,却也知道有那么一句话,‘大丈夫志在四方’,若总是腻歪在后宅中的男人,又有什么出息?何况是侯爷这样的英雄人物,先前若非你在昆明立下那样的大功,又怎会给李大人看中调回京内?将来若是还能高升,自然也是封妻荫子,对于家族十分有益……很热,且这里是神佛住着的地方,别冲撞了神明更加七灾八难的,侯爷且松一松手。”

  李持酒虽然百无禁忌,但听她说的认真,也到底撤了手。

  可方才摁着的时候,只觉着腰肢细软非常,那种异样之感几乎从手掌心透到心头去了。

  他心不在焉地说:“封妻荫子嘛,之前说过了会给你一品夫人做的,你倒是不用担心。”

  东淑道:“侯爷有这般自信是好,所以我……才要出来住几天,借着神佛庇佑,好好的把身子养一养,免得自己福浅命薄的,熬不到那个时候。”

  李持酒听了这话,竟隐隐觉着刺心:“别瞎说!”

  东淑幽幽地叹了口气:“是,是我一时失言,请侯爷勿怪。”

  李持酒刚才还有些骚动的心,给她这几句柔中带丧的话慢慢地打的萎了下去,又看她渐渐地又要“木头化”起来,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口。

  东淑偷偷地抿了抿嘴。

  此刻甘棠已经捧了茶来,因见两人正说话,便在门口站着,见他们停了,才敢送进来。

  东淑从昆明回来的时候,颇带了些本地的好东西,这会儿喝的茶也是从那里带回来的,却是那边儿特产的回龙茶,这茶泡着有淡淡栗香,回甘而不涩,口感醇厚,很适合她的口味。

  甘棠倒了一盏,捧给东淑。

  东淑慢慢地啜了口,京城的水质跟滇南不同,茶泡出来的滋味也有差异,舌尖上竟有一点点莫名的涩。

  她看着杯中黄绿明亮的茶色:“是什么水?”

  甘棠道:“是才打上来的井水。”

  东淑叹了声。

  甘棠忙问:“井水不妥吗?”

  东淑道:“没有,只是陆羽《茶经》里说:井取汲多者。所以我想……这口井只怕不多用。”

  甘棠不明白那句是什么意思,便道:“这口井只是专供来此修行的居士们所用的,前面还有一口,那些尼僧们多半都用那一个。”

  东淑点头:“以后咱们也用那个吧。活水才更甘甜适宜啊。”

  李持酒听她不疾不徐的说着,这些他却不知道,听到最后便回头:“老子刚刚还喝过呢,也没尝出活水死水的,照样解渴,偏你说的头头是道?”

  东淑道:“侯爷的性格豁达,是个兼收并蓄的人,当然是百无禁忌,但妾身是弱柳之质,没那个能耐,自然挑剔要多些。”

  她明面上说喝茶,实则也是在暗讽李持酒在各个方面“兼收并蓄,百无禁忌”,尤其是……在女色上头。

  敲了这句,见李持酒盯着自己,却又担心他真的听了出来又生事端。

  东淑把茶杯放下,借机咳嗽了几声:“对了,我在离府之前,正碰见景王殿下派人送了一位舞姬,的的确确是国色天香,想不到侯爷竟也投了景王殿下的缘,真是难得。”

  李持酒道:“哦,你也觉着好?”

  东淑称赞:“当然,身段儿尤其出色,只怕是景王府内数一数二的得意人。”

  李持酒道:“给你说中了,小阮可是殿下最喜欢的人。”

  “既然如此,”东淑故作诧异:“殿下竟舍得割爱?”

  李持酒道:“再喜欢也不过是个女人……我是说侍妾,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不以为然说着,中途却鬼使神差地补描上一句,可越描越黑,弄的他的心无端发虚。

  这对李持酒而言是很反常的,他找不到缘由,当即恼羞成怒地瞪向东淑。

  却见东淑仍是神色安然:“侯爷能这样想也是对的,凭有多少的姬妾,只别沉湎其中就是正理。”说到这里,她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太太说,要把朱家的妹妹接进府内给侯爷当二房,为了子嗣着想,太太一心盼着孙子,我自然也该跟太太一心。另外如太太所说,侯爷跟朱家妹妹青梅竹马,侯府跟朱家结亲,也是亲上加亲,所以我也满口应了。”

  李持酒见她又絮叨的提起住朱若兰,且句句都推在苏夫人身上,她自己一点儿别的情绪都没有,却让他挑不出什么来。

  不过李持酒也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情,这种事情哪里轮得到儿媳妇做主。

  当即皱眉道:“我不耐烦这些事,你跟母亲做主就行了。”

  东淑便起身:“时候不早了,这里又是尼庵,又是城外,也不能留侯爷住着,不如早点回城吧……莫要让太太着急,也别耽搁了公事。”

  李持酒心情复杂。

  室内一阵沉默,只有那只叫蝈蝈吱吱地叫了两声,引得李持酒往内看去。

  “谁弄的那东西?”他问。

  “是明值,他喜欢,非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