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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撩人第37节(2 / 2)


  东宫早有人专门为她准备好了药浴,还有与她身量相符的首饰衣裳等,不必似另外的人一般仓促匆忙。

  柔止沐浴后,文琢光还叫了东宫的医官过来给她把脉。

  那医官便是上次给柔止疗伤,亲眼见过太子对华家姑娘的不同的那位,这会儿便十分轻车熟路,望闻问切后,方才道:“华姑娘身子康健,之事方才骑马身上有些磕碰淤青,好生上药便是,至于旁的并无大碍。”

  柔止无奈道:“这你可放心了吧?我又不是瓷做的,哪有那么脆弱。”

  文琢光眼神微沉,想到方才她在马背上那惊险的一刻,抬眼瞧着柔止道:“这次就算了,往后不要再打马球。”

  柔止诧异道:“为什么?”

  文琢光道:“太危险了。”

  柔止自然不肯答应,文琢光便探身过来,宽厚的手掌在她后腰的伤口上轻轻一碰,柔止便觉得那处又酸又疼,她不由地哼哼了两声,耍赖般地靠到了他肩膀上,嘟囔说:“那以后摔着碰着,也会习惯的嘛!”

  少女软软的气息吹拂在他耳畔。

  她实在是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念头,并不知道这个动作,这般情境下,着实是有些撩拨意味的。

  文琢光眼神稍稍深了一些,闭了闭眼,旋即将她按回榻上,自己则转身出去了,留着她在屋内更衣。

  柔止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平日同他亲近惯了,这会儿却觉得耳根子微微发烫,好在没有被文琢光发现。

  ……

  文琢光才出去,便又有人上了东宫来。

  是云颐公主。

  她先前几次过来,都是来寻文琢光的,这回却不一样,乃是为了正事。文琢光见她神情凝重,便主动开口询问:“云颐公主不去赴宴而来东宫,是何事?”

  云颐道:“方才在马球场附近,人多耳杂我不好开口,如今我有些疑惑,想同太子殿下说一说。”

  “方才在比赛的过程中,我见着贵朝那位与华姑娘相撞的人的小动作了,”云颐说,“方才所有人,包括华姑娘自己,可能都觉得那姑娘是传球心切,所以没有注意到华姑娘,方才不小心地撞上去了——可我那会儿看得分明,她在过去之前,是看过华姑娘的位置的。”

  换言之,那人是蓄意要去撞柔止。

  马球场上十分混乱,出过人命的大有人在,便是先前男子们在京郊打马球的那次,都险些废了程瑜柏的一只手。倘或不是柔止反应够快,那一撞撞实了,她少不得就要从马背上滚下去!

  马蹄可不长眼,落马之人,被踩断手骨腿骨的不在少数,便是直接殒命,也有可能!

  文琢光方才就觉得那一撞蹊跷,如今听了云颐提醒,神情便冷了下来。

  以云颐的身份,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可豊朝的人,又为什么要在马球场上害华柔止呢?

  又是那种古怪的感觉。

  文琢光眼皮子微微掀了掀,只是道:“今日之事,多谢云颐公主提醒,云朝有意在边境与我朝互通贸易,这件事情孤会帮着办成,作为对公主的谢礼。”

  云颐简直大喜过望,连忙道谢。这次使团来豊朝,便是为了贸易之事而来,可惜太子似乎并无帮忙之意,而皇帝也态度淡淡……哪成想,不过是因着她帮了华柔止一趟,便将此事办成了!

  云颐再一次感受到了,文琢光对华柔止的在意,绝对是远远超过其亲妹高阳公主的。

  她不由有些感慨,旋即便生了些好奇的意味,她想来直来直往,此刻便也直接说出了心头疑惑:“太子殿下,我听您与华姑娘以兄妹相称,可我觉得太子殿下对华姑娘的好,已然超过了兄妹之情了。”

  她虽然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可对于文琢光先前的冷淡,仍然有些耿耿于怀。

  ——倘或是输在华柔止那样的美人身上,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出人意料的是,太子一口否定:“孤只把柔止当作妹妹。”

  柔止在里头换完了衣服,听说云颐公主来了,便有几分焦急——她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总归是不想叫文琢光同旁的女子独处。她匆匆走出来,蓦地便听见了这么一句话,不由愣在了原地。

  即便,这句话她曾经听过无数遍,可她如今听着,只觉得心中生出些说不出的怅然来。

  云颐见柔止的面容出现在了门口,不由怔了怔,见着她满脸失意,不由地往文琢光脸上小心翼翼地又打量了一眼……可惜,太子殿下神情淡淡,没有什么喜怒。

  她只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连忙借口说要开席了,离开了东宫。

  第39章 ——她今天偏偏就不想……

  等到柔止入席的时候,宫宴已然开始了。

  今日宫宴,因着有云朝使臣与皇族,且又有许多辈分较大的藩王回京,所以十分热闹。众人齐聚一堂,男女分列而坐,觥筹交错,数不清的珍馐佳肴如流水一般被送上来。

  柔止却有些心不在焉。

  她才吃了两口东西,便觉得烦闷,低着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头顶,皇帝与身侧燕王正交谈。

  燕王望了一眼皇帝身侧的太子,笑道:“光儿年纪也不小了,怎的现在还没有妻室呢?倘或是孝懿皇后在天上见了,只怕也烦恼你形单影只。”

  的确,太子如今二十有一,别说妻室了,府中连个姬妾也无,更别说子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文清客造的杀孽太多的缘故,他自己的皇子,活到成年的也不过寥寥几个,有两个生母乃是低微得连个封号都没有的美人,在孙贵妃手下自然是讨不着好,即便是今日宴席,也不见他们出席。

  太子看了看自己这热心的皇叔,轻轻挑眉,半晌,不咸不淡地道:“我自顾不暇,并不愿意连累别人家的女儿。”

  皇帝听了,只是呵斥说:“胡闹,子嗣大事,怎么能如此不在意,回头便叫你孙母妃替你好生相看起来。”

  边上的孙贵妃听了,连忙笑说:“是呢,妾身也早早便说想替太子殿下相看了,只是太子殿下婉拒数次,我便想着许是太子没有喜欢的姑娘,倘或有喜欢的,自然会开口来提的。”

  实际上,文琢光方才回京的那几年,旁人忌惮孙家,又有哪个好人家愿意把女儿嫁给前途未卜的太子的。这几年,太子的地位愈发牢不可摧,孙家在他手中并不能讨到好,许多人方才松动了心思——可这会儿太子已然成年,行事作风愈见冷硬,太子妃之位的决定权,已然完全地落入了他自己的手中,旁人再是有心,也抵不过他无意。

  皇帝沉吟片刻,看向了文琢光。

  却见他并不言语,只是抬手,自顾自地给自己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