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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5)(1 / 2)





  文科一组,理科一组,盛槿书和她分在一起。没再说过暧昧的话,也没再做过越界的举动,工作状态下的盛槿书很安静,与平日里的散漫轻浮判若两人。孟晚霁和她同桌坐着,余光偶尔会扫到她低着头写写记记,神态专注。

  就是笔迹似乎有些潦草。孟晚霁怀疑她肩膀还在疼。

  傍晚,下课钟声响起,学生们像出笼的鸟一样欢呼而出,孟晚霁她们考察团队也结束了一天的忙碌,可以回酒店休息了。

  晚餐是学校统一安排好的。十个人,十五道菜,不能说不丰盛。整桌老师都听闻了昨天盛槿书为了护着孟晚霁魔力转圈圈的英勇事迹,默认她们关系好,把孟晚霁右边的位置留给了盛槿书,盛槿书也很坦然地接受了。

  大家年纪相差不大,孟晚霁和另一个带队老师章源资历比他们高,但也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所以桌上气氛相对轻松。转了一天,大家都饥肠辘辘的,也不拘束,都放开了吃。

  孟晚霁话少,吃得斯文礼貌,不好意思总是伸手转动转盘,便只能将就着面前转到什么菜夹什么菜。只是几次下来,她突然发现,她面前似乎总能停着她喜欢吃的菜。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巧合,次次如此,就有点奇怪了。她用公筷夹了一筷子的秋葵,一边吃一边留意,刚刚吃完,放下筷子,盛槿书就恰恰好地伸出手,把她不吃的麻辣牛腩转走,椒盐排骨转来。

  她没看孟晚霁,仿佛一点都没在意,自若地盛了椒盐排骨旁的汤。

  孟晚霁愣了愣,放下筷子,不再进食了。

  是巧合吧?她说服自己。毕竟除却外卖,盛槿书总共就和她一起吃过一次饭,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口味。

  不对,那一顿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但很快又压下去了。

  不是该知道的事,她刻意让自己忽略掉。

  *

  为期三天的考察培训,第二天是和考察校教师的交流研讨,第三天是听禾城教师培训中心的专题讲座。讲座结束时,时间刚刚四点,在附近商场餐厅里吃完饭,也不过刚刚六点半。最后一天了,不想回酒店躺着,有老师提议自费去楼上的ktv唱歌放松一下。他说大家入职这么久,好像也没有一起聚一聚玩一玩过。

  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一拍即合。孟晚霁和章源对视一眼,也无意扫兴,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要喝酒。

  大家都没意见。毕竟明天回去了,下午还要上课。

  只是,孟晚霁还是低估了他们的闹腾。有几个老师,平时站在讲台上斯文持重,进了包厢,居然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开了氛围灯,霸了麦,闹起来就没完没了。

  魔音入耳,孟晚霁看着他们在屏幕前撒欢,有点好笑又有点头疼。

  盛槿书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看到她一个人在角落里坐着,在她沙发扶手上坐下,凑近了逗她:小孟老师不献唱一首?

  似乎从被拒绝帮忙贴药贴后,盛槿书就收敛了许多。孟晚霁已经两天没有这样近距离地与她说话了,怔了怔,应:就不祸害大家的耳朵了。

  盛槿书挑眉:我不信。小孟老师声音这么好听,怎么唱都难听不到哪里去吧?

  孟晚霁双唇动了动,刚要说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女老师,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起哄:就是就是,孟老师来一个吧。

  孟晚霁神色微僵,还没回答,盛槿书帮她推掉了:张张,你是不是怕明天只有你一个人唱成公鸭嗓了,黄校长那里不好交代,要把小孟老师拖下水呀,居心叵测哦。

  旁边的人听到了的人立时笑做一团,张幼琳连连摆手,直呼冤枉,盛槿书火上浇油:孟老师,回去给她穿小鞋。

  孟晚霁知道她是在帮自己解围,面上也配合地浮了笑。张幼琳大惊失色,指着盛槿书你你你几句,演了一个气得吐血的模样。

  对面马上有人惊呼:啊,张幼琳,口水!口水!!!

  哈哈哈哈哈全包厢里的人爆笑,场面一度难以收拾。

  但到底没有人敢拱孟晚霁唱歌了。

  只是孟晚霁好过关,盛槿书却不好过关。张幼琳安分了会儿,发现盛槿书进来这么久也一首歌都没唱过,闹着要盛槿书唱一首赔偿她刚刚的精神损失。

  几个男老师对盛槿书和孟晚霁都很有好感。孟晚霁太冷了他们不敢闹,盛槿书就好接触多了,他们大胆起来,跟着起哄。

  盛槿书不是放不开的人,大大方方地应下了。

  她坐在点歌台的椅子上,出乎大家意料地切了一首粤语歌,很老的一首歌邓丽君的《漫步人生路》。

  路纵崎岖亦不怕受磨练,愿一生中苦痛快乐也体验。愉快悲哀在身边转又转,风中赏雪、雾里赏花、快乐回旋

  迷幻的彩灯下,她长腿支着地,噙着笑,带着一种万事不经心的洒脱,唱得慵懒又优雅。

  像天边的光,又像水中的月,像路过人间的精灵,又像迷惑人心的妖精。

  几个女老师都在鼓掌,男老师们眼睛都看直了。孟晚霁想,没有人会不被她吸引吧?

  一首歌唱尽,张幼琳带头欢呼,还出卖了其中一个男老师,大声地问:盛老师盛老师,小唐老师刚刚偷偷问,你现在单身吗?

  被点名的小唐老师,立刻涨红了一张脸,却抵不过心里的蠢蠢欲动,没有反驳。

  盛槿书没在意,她就着麦克风,淡笑着答:我单身。

  不过她目光投向孟晚霁,说:有想追的人了。

  第21章

  她眼底细碎的光,像燎原的火,燃过孟晚霁的全身。

  孟晚霁忘记了眨眼,也忘记了反应,身体里仿佛有无数个心脏在随着血液搏动。

  她说她单身?

  在她的错愕、男女老师的惋惜和起哄声中,盛槿书走下点唱台,走回她的身边。

  我唱得好听吗?她撩耳边的长卷发,歪靠在沙发上,眼神隐有深意。

  孟晚霁与她对视着,眼睫颤了一下。挺她想说挺好的,却莫名结巴。不自然地清嗓子,她说出口:挺好的。

  盛槿书笑意加深,还要说什么,身边同事不肯放过她,叫着她的名字让她再来一首。

  盛槿书伸出食指,俏皮地摆了摆。

  张幼琳提议:我们玩游戏吧,干唱也无聊。行酒令,输了的由大家点歌或者回答大家一个问题。明显是从盛槿书刚刚的回答里尝到了甜头,想要八卦更多。

  盛槿书应战,其余的几个老师也纷纷都被拖下了水,孟晚霁和章源意思性地参与了几局,频频中招,回答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都退出战场了。

  几个年轻的男女,多少都有借着这个游戏从有好感的对象那里套取更多有用信息的心思,孟晚霁无意识也有期待,希望能有人再问问盛槿书。

  可直到最后,盛槿书都没有给过别人这个机会。不论是哪种行酒令,她慵慵懒懒,应对起来却都得心应手。

  孟晚霁的期待落了空。

  时间不早了,大家在酒店门口下车,互道了晚安,三三两两结着伴在各自的楼层下电梯,回房间。

  孟晚霁、盛槿书与另外两个女老师同一楼层,一起走过前面的两个房间,与两个女老师道了别,两人一道继续向前走。

  楼道里安安静静,连风声都没有。

  你肩膀好点了吗?孟晚霁终于忍不住关心。

  盛槿书侧头看她,眼尾微扬,夸张地摸耳朵,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孟晚霁咬唇,后悔自己的多话。她微微提快步子,随便盛槿书要回答不回答。

  盛槿书笑了起来,伸手扯住她衬衫的下摆,低声说:还有点疼。

  孟晚霁回头看她。

  盛槿书轻软:你再帮我敷一敷,换一次药贴,可能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