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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槿书挑了挑眉,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影响气息节奏。

  孟晚霁没再说话,一语不发地戴上了蓝牙耳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盛槿书也识趣,一路上并不不和她搭话,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她的身后。

  跑了一小段距离,孟晚霁不放心地把耳机里的音乐停了,降噪关了,根据脚步声了解她的动向。

  假期清晨的校园静悄悄的,整条大道上,除了她们,再无旁人。

  盛槿书的脚步声,在这份安静中显得格外分明。

  一下一下,轻盈而富有节奏感,听得孟晚霁神思不属。

  为什么在她下定了决心要保持好距离时又凑上来。

  她心烦意乱。

  不知道跑了多久,孟晚霁忽然反应到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她以为盛槿书是累了停下来休息几秒,可放慢脚步仔细听,除了虫鸣鸟叫,始终没有其他声音了。她不安地停下了。

  回过头,盛槿书已经在百米开外了。

  她捂着小腿,正坐在一处花坛上,身形似有痛苦。

  孟晚霁心一惊,连忙扯掉了一只耳机快步往回走。你怎么了?她拧着眉问。

  盛槿书仰头望着她,吸着气说:突然抽筋了。

  表情很难受。

  孟晚霁眉头不自觉地跟着发紧。你揉一揉。

  揉了,还是疼,硬邦邦的。盛槿书说得可怜。

  孟晚霁往她光洁的小腿看去,上面果然是硬结的一块,不揉开的话,之后肯定会乌青。她喉咙动了动,蹲下身子,说:你把腿抬起来,我帮你揉。

  盛槿书眼眸大亮,立刻抬腿应好。

  孟晚霁低垂着眸,心无旁骛地把手覆在盛槿书的腿肚子上,轻重有度地推揉。

  盛槿书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她看着孟晚霁头顶小小的发旋,看着她鸦羽般的睫毛在她的眼下不住轻颤,看着她露在空气中的耳朵,一点点地变红,忽然觉得,孟晚霁真的很可爱。

  她靠近了她不戴耳机的那一只耳朵,轻缓说:孟老师,你的手艺好好噢。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激起隐秘的战栗。孟晚霁猛抬头看盛槿书,眼眸有点沉。

  她是故意的吗?

  盛槿书退开了点身子,大大方方地与她对视,笑盈盈的:我感觉好多了。

  孟晚霁分辨不清,抿紧了唇,没接话。又揉了两下,她松开她的小腿,站起身,说:好了,回去吧。

  盛槿书自然地拉她手,邀请:都出来了,走吧,我请你吃早餐。

  手心干燥柔软,指节纤长有力。孟晚霁像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生硬地抽走手,拒绝:不用。

  和我客气?

  不是。孟晚霁转过身不看她,我要回趟家,在家里吃。

  这样啊。盛槿书叹息一声,蜷起自己被甩开的手,搭在小腿上,眼底玩味更甚了。

  第9章

  说要回家,不完全是孟晚霁推辞盛槿书的借口。九点钟,她从吃早餐的咖啡厅离开,打了车在不着早午饭点的时间回到孟家的庄园别墅。

  孟家庄园别墅位于市区近郊,一家人长居在此,孟晚霁自有记忆起就是在这里生活的,但成年后,除却年节假日,她很少回来。

  门前保安亭值班的保安远远地看到她,就开启了大门,和她打了招呼,让她进去了。

  大门内天地广阔,现代园林式布局别致大气,清新自然,任谁第一次见都会心旷神怡,孟晚霁的神经却自跨入的一瞬间紧绷了起来。

  她顺着林荫道,缓步走向主宅。

  主宅大门是敞开着的,隔着一段距离,孟晚霁隐约能看见大厅里李元淑正和一个中年女人坐在茶几前说笑。

  女人是她两个表哥的母亲,她舅妈。

  孟晚霁敛了敛眸,若无其事地踏入。

  说笑声顷刻间停了下来,女人和李元淑都望了过来。

  孟晚霁不卑不亢,礼貌地打招呼:妈,我回来了。舅妈也在。

  李元淑表情淡淡的,点了下头,转回头喝茶。

  女人皮笑肉不笑地回:是小霁呀,好久没见了呀。

  孟晚霁应:最近工作是比较忙。

  再忙能有多忙?女人心里嗤笑。她也不是真的要和孟晚霁寒暄,点了点头,也低头喝茶,不说话了。

  大厅里针落可闻,孟晚霁无话可说,便关心:初阳在家吗?

  李元淑爱女心切,不肯让孟初阳出省读书,孟初阳只好选了宁城的大学。李元淑给她买了车,学校和家里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来回很是方便。

  她不问还好,一问李元淑的脸色明显沉了。

  好在没等孟晚霁再找话题,孟士培拿着报纸出现在了二楼的栏杆边,叫她:小霁回来了?上来,爸爸有话和你说。

  孟晚霁松口气,对李元淑和舅妈颔了下首,说:那妈,舅妈,我先上去了。

  无人搭理她,孟晚霁也不尴尬,面不改色地往上走。

  书房里,孟士培也在茶桌前喝茶,一见到她就关心:吃早饭了吗?让阿姨给你做点?

  孟晚霁摇头:吃过了。她自然地在沙发上落座,接过了孟士培手中的茶壶,帮孟士培泡茶。

  孟士培半开玩笑地说她:你呀,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回家的路怎么走了。从七月中暑假说出去旅行以后,快两个月了,就没见她回来过。

  孟晚霁露出少见的不好意思表情,解释:手头一直有事在忙,就忙忘记了。

  再忙来回也不过是个把小时的事,哪里至于。孟士培不用想都知道是借口。他也不是真的要责备她,只是心疼,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心里叹了口气,转了语气关心她:怎么好像瘦了。

  孟晚霁给他斟茶,不以为然:夏天正常都会瘦一点的。

  孟士培却不这么觉得,再次提出:我还是给你叫个阿姨吧,天天吃食堂能有什么营养。

  孟晚霁宽慰:真的不用,平时我也自己下厨的。她转移话题,问了刚刚在楼下问过李元淑的话:初阳不在家吗?

  孟士培一听到这个小女儿就头疼。他抿了口茶,没好气地说:在家,还睡着呢。昨天大过节的也不见人影,电话打了几百通也不接,不知道去哪里喝了个烂醉,大半夜的才回来。

  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沉沉叹口气,说:从小说姐姐是她的榜样,结果一点好的都不和你学。我和你妈琢磨着,等毕业了就给她定门亲事,让她收收心,免得一天天不着四六。

  孟晚霁泡茶的手顿了一下。

  像他们家这样的家庭,父母帮忙相看亲事是很常见的事,李元淑爱孟初阳如珠如宝,能挑给孟初阳的人,一定差不到哪里。可对孟初阳这样像小野马热爱自由的性子来说,未必不是一种折磨。

  初阳还小。她不轻不重地帮孟初阳挡了一句:等再大一点定性了可能就好了。

  孟士培半是欣慰半是无奈地摇头:你就护着她吧。

  不说她了。他话锋一转,关心:你自己怎么样呀?前段时间沈伯伯介绍的那个男生还联系着吗?

  孟晚霁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