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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2 / 2)


  我说:“把工兵铲拿来。”

  我们花了半个钟头,在沙地上挖出了一个很深的墓坑,把号外放了进去,把他的电台也放了进去……

  他身边,又出现了一朵沙子雕成的花。

  老实说,它很精致,甚至是个艺术品,但是,此时看起来却那么恐怖,透着冥器一般的丧气。

  我一脚踩上去,它顿时就碎掉了。

  我再次想到了浆汁儿所说的“双鱼玉佩”事件。

  我当然知道那个传闻,实际上,没有几个人了解它,它太深邃了,太玄乎了,太黑暗了,太离奇了,甚至是被封锁被禁止的话题。

  我不相信它是真的。

  我也不相信我们真的会揭开它的面纱……

  张回拔下了号外心口的刀子,擦干净,装在了口袋里。接着,我们一铲铲把号外埋了。

  我在号外的坟上插上了一把工兵铲,又把我那件砖红色衬衫绑在了手柄上,低声说:“抱歉,只能用这把工兵铲给你当墓碑了……”

  我和大家走回营地的时候,孟小帅怎么叫四眼它都不走,它趴在号外的坟旁,眼睛湿亮,不知道那是不是泪。

  我说:“让它在这里趴会儿吧。”

  于是,我们把四眼留在号外身边,沉重地走回营地。

  孟小帅说:“周老大,从今天起我带着四眼吧。”

  我说:“好。白天的时候,尽量不要让它离开车,它只靠四只爪子散热,不能长时间在沙地上行走。另外,它容易中暑,多给它喝水。”

  孟小帅使劲点头。

  我突然问:“浆汁儿呢?”

  第56章 一切都在按照电视画面上演

  大家都在忙活埋葬号外,我猛然发现,浆汁儿不见了。

  布布说:“刚才她还在我们旁边啊。”

  我说:“她什么时候离开的?”

  布布说:“号外说话的时候,她说她去拿止血药……”

  我疯了一样冲回营地,跑进帐篷,不见浆汁儿的影子。

  我喊了几声,没人回应,我的手脚顿时就凉了。

  号外被人扎了,她不可能躲在什么地方睡觉,她很可能也遇害了!

  其他人也跑过来,我说:“布布,孟小帅,你俩留在营地不要动,张回带着帕万留下来,陪你们。白欣欣、徐尔戈、魏早,你们三个跟我在营地四周找人!”

  我们四个人分成四个方向,寻找浆汁儿。

  我慌乱地奔走在漆黑的罗布泊上,一声声叫着浆汁儿的名字,听起来那么凄惶。罗布泊一片沉寂,不见任何回应。

  我用手电筒照向一个个沙丘,幻想她从某个地方站起来,一边系裤子一边说:“干什么?偷窥狂啊?”

  干枯的荒漠上,不见人,不见血。

  我的大脑里开始浮现那张可爱而精致的娃娃脸,眉睫那么黑,皮肤那么白,眼睛那么亮……

  这个可怜的孩子,她跟我吹嘘她通灵,却意识不到危险逼近自己。

  别人信佛,大多是因为消沉,对尘世绝望。她信佛,却是因为她热爱生命,对这个美丽的世界充满好奇。她善良,相信永恒。她爱哭,她哭的样子跟小孩似的……

  我们四个人走到了一起,另外三个人纷纷摇头。

  我灰心丧气了,又感到庆幸——至少,没人看到她的尸体,说不定她还活着。

  如果她活着,被那些人弄到哪去了?

  肯定是他们的老巢。

  回到营地,布布,孟小帅,张回,帕万,都在焦急等待。

  我说:“浆汁儿不见了。”

  没人说话。

  我说:“天快亮了,我们马上走,去找古墓。”

  说完,我走到车上,把大灯打开,从工具箱里取出了那把七七式手枪。它还是浆汁儿给我捡回来的。

  我凭着在部队的记忆,在大灯前把枪拆卸了,又找了块抹布,从油箱里蘸了汽油,仔细擦拭每个部位的锈迹。

  接着,我把那些子弹捧来,用一块细砂布,狠狠磨擦底火上的金属氧化物。

  我要确保这把枪能够再次打响。

  大家都静静地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说:“拆帐篷啊!现在耽误的每分每秒,都是在降低浆汁儿生还的几率!”

  徐尔戈说话了:“周老大,如果那些人真的都藏在古墓里,你们去了就是送死。”

  他用了“你们”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