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鲸被亚尔培特吊着一口气。

但也仅仅只是一口气而已。

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刚刚还扑腾的半边鱼鳍现在安静的垂下来。

医生已经把他带入了‘巨大动物重症研究所’，准备给他检查身体。

人鱼帝国的主流媒体也在安抚着恐慌的人鱼。

并且安排军队疏散爆炸区的人鱼们。

一个头发花白的人鱼老奶奶怀里抱着被炮弹碎片插进脑袋，已经完全没有生命体征的小孙子。

死也不肯放手。

她没有哭，但就是这种悲戚到极致已经哭不出来的状态才更让人震撼。

[您……节哀。]

一个士兵上前，并且递给她一个呼吸面罩。

[爆炸后释放的硫会损害我们的呼吸系统，还是带上吧。]

人鱼老奶奶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有群众告诉士兵们，[她的儿子是警察，是抓捕犯人的时候牺牲的。]

[儿媳妇生完孩子悲痛过度，也死了。]

[这孩子就是老太太心中唯一的希望了。]

——突然间，所有安慰的语言都失去了它们的能力。

因为什么都安慰不了她了。

*

[老人家，您别悲痛过度把身子弄垮了。]

[咱还要出庭，让那个不顾法令的江辰夕去死！]

[让他去死！]

老太太浑浊的眼睛中突然迸射了强烈的光芒，她戴上呼吸面罩。

转头就问士兵，[什么时候开庭。]

[一个月后。]

老太太目标坚定的站着，她就等一个月后！

*

虎鲸那边需要无菌环境，梦雅暂时帮不上忙。

就跟着亚尔培特去审判江辰夕和千衫苇。

江辰夕即使被锁着，被按在地上，他还是挣扎着朝马车旁边爬去。

但很快又被拖回原地。

他鱼尾那淡紫色的鳞片也在缠斗的过程中掉下来不少。

身上华贵的盔甲已经被扒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