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琛用力深吸了口气，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

慕天野脸色几乎沉如滴墨，“程念琛，你刚刚连说了两次，要生的，为什么现在又说不行？做人可不能言而无信。”

程念琛几乎要被他气疯了，“慕天野，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慕天野伸手擦去她唇上沾着的莹润水渍，“我的确不正经，正经的话果果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你说对不对？”

程念琛觉得再跟他待下去，自己真的会疯了，“你快点儿把果果还给我，这么长时间看不见我，她一定会哭闹的。”

慕天野凝着她眉间的哀伤之色，“都跟你说了，她现在很安全，被人很好的照顾着。”

“可是就算谁照顾她，也都不及我这个做妈妈的，你快告诉我，求你了。”程念琛想好了，现在在他面前示弱一下，或许他心软了，就会告诉她。

但是，这次她明显想错了，慕天野就是故意逼着她一点点的落入他给她挖好的陷阱里。

慕天野发出一阵轻笑声，“给你两条路，生，或者我们约法N章。”

程念琛蹙眉看着他，生，肯定是不行了，可是约法N章，那又是什么东西？

看着他眼底的那种坏坏的神色，她眉头越皱越紧，“你能不能不闹了？”

慕天野手指穿过她柔滑的乌发，“头发长长了好多。”

程念琛愣了一下，“你先说说约法N章是什么？”

慕天野眉尾一挑，“首先，这具体有多少章我是不清楚，所以暂且用N章代替，并且这个N章，以后我想起一条就加进去一条。”

程念琛笑了，“慕天野，你这完全就是不平等条约，你以为我会同意吗？”

慕天野努了努嘴，“这么说你选择了另外一个？”

程念琛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现在十分不灵光，“我不要生。”

慕天野这回是真的怒了，“两条你都不选，那你是不想要果果了，是吧？”

程念琛嘴角抽了抽，“那还是约法N章吧。”

慕天野满意的捏了下她的鼻子，“乖。”

程念琛舒了口气，“你能先起来吗？”

慕天野点了下头，“那当然了，你不是不生吗？”

当他起来后，程念琛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慕天野，果果究竟在什么地方？”

慕天野抬眸看她一眼，“别急。”

程念琛颦眉，她怎么可能不急，无论是谁照顾果果，她都不放心。

慕天野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开机，然后打开WPS，这才想起，这里不是老宅，也不是别墅，根本没有打印机。

算了，他吁了口气。

翻找出一个本子，刷刷几笔，字写得很大，然后递给程念琛，“这么大的字，你能看清楚吧？”

程念琛点头，然后几乎贴在眼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慕天野只觉得心异常酸涩，如果当初不是他的话，她现在应该还坐在桌前，绘着她最喜欢的设计图，可是一切都不可能回到从前了。

“迪恩有没有说第二次疏通手术后视力会提高多少？”慕天野温声问道。

程念琛抬眸看向他，他有些紧张的等着她告诉他答案。

但是她却说道：“你这个完全就是不平等条约，我不答应。”

慕天野拧眉看着她，“第一条，以后不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这有问题吗？很难吗？慕先生，天野，老公，哪个都可以叫。”

程念琛霍然想起那天她不小心打给他时，那个陌生女人那样温柔的唤着他“慕先生”，“我不会叫你慕先生。”

他愣了一下，以前这可是她唤着他的专有称谓啊？

突然想起晨晨曾经住在他的公寓，曾经唤过他“慕先生”，而且，那一次她说她是不小心拨通了他的电话。

他用力握住她的手，“那个晨晨……”

她愣了一下，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晨晨吗？你还真是能耐啊。”

慕天野知道她对他误会颇深，尤其现在她对跟他玩暧昧的那些女人们更是无比的厌恶，根本就不可能听的进去他的任何解释。

深吸了口气，他道：“我不管你叫我什么，反正我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

程念琛摇头失笑，“慕……”对上他黑沉沉的目光，她咽了下口水，“行吧，可是第二条又是怎么回事？”

“第二条，我觉得这也很正常啊。”慕天野笑笑，“我和你是果果的父母，在下个月你手术前，我跟你要同吃同住，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程念琛皱眉，“同吃同住？这个不行。”

“程念琛！”慕天野低吼一声，“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干脆直接选择生孩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