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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大佬她穿越了第133节(2 / 2)


  阿三一愣,“是,殿下一行人入城的那一刻,属下便得到消息,随即禀报了冯姑娘。”

  “大半夜的你禀报什么?”殷承祉莫名其妙地恼火,说完估计又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便又道:“吵到师父安歇如何是好?”

  阿三低头:“属下知罪。”

  殷承祉又吸了一口冷气,“罢了,是我不该夜半前来,与你无关。”

  “谢殿下。”阿三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四皇子的殿下,“那殿下是……”

  圆球在怀里滚来滚去,恨不得出来砸小娃娃的头了,这搞什么鬼啊,不让来非得来,来了却又不进去!

  殷承祉又吸了口气,方才对阿三说道:“你安排他们去休息。”随后便起步走进了宅子。

  阿三也一时摸不着四皇子殿下的心思,也没继续揣摸,按照吩咐领着随行的人去休息,然后被十五揪着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就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了,也不能说是前因后果,只能说四皇子殿下从决定来到现在一路上的事情。

  “军中可有发生什么事情?”阿三听完之后皱眉问道。

  十五摇头,“一切都很顺利,虽然张将军和刘将军每一次见面都会吵起来,但也是为了正事,殿下虽然有些苦恼,但也不至于应付不过来,军队演练也进展的很顺利,并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殿下立即来见冯姑娘的!我还以为是冯姑娘这边出了事情,殿下方才火急火燎地赶来,怎么?这里也没发生什么大事?”

  阿三没点头也没摇头,大事说不上,只是昨天冯姑娘突然间见了崔大公子,虽然不清楚具体交谈的细节,但从两人的神色可以看出来谈的并不愉快,崔大公子走的时候那样子是恨不得杀人。

  四殿下便是因为这事而来的?

  冯殃也是这么猜测,尤其是殷承祉人到了房门口却又呆着吃冷风,除了是崔怀这事之外,她也想不出还有什么。

  只是崔怀在她面前说不能让殷承祉知道,转头便告诉他了?

  “大半夜的跑来,就为了在外面吃冷风?”

  殷承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心里头的委屈便像是决堤的潮水般怎么也控制不住,他迈开了脚步,慢慢地推开了门。

  “搞什么啊你。”没外人在,圆球终于可以冒头了,可这才刚刚冒头,整个球就被人从怀里掏出来,然后远远地丢了出去,快准狠的让它连理性的尖叫都来不及了。

  娃娃要造反了吗?!

  殷承祉转身快速关了门,关住了寒风也关住了某只聒噪的球,然后又慢吞吞地转过身,低着头在原地磨蹭了会儿,才抬起头看向长榻上坐着的人,眼眶倏然便热了起来,“师父……”

  冯殃有些错愕。

  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四皇子殿下再也没有压制心里的委屈,什么长大了什么男子汉在这一刻完全就不存在,他就是觉得很难受,满心满肺的难受,明明很清楚自己在走一条什么样的路,明知道最终不管如何都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真的面对之时,却仍旧是很难过。

  冯殃看着他,好半晌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过来。”

  殷承祉走了过去,越走越快,然后噗通一下跪坐在了她的脚下,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她或许会露出责备的双眼,又非常执拗地想要找到依靠,伸手抱住了她的腿,“师父!”

  冯殃低头看着耍赖般的少年,有些哭笑不得,“谁又给你受委屈了?”

  殷承祉低着头不说话。

  冯殃抬手摸他的头,随即想起了圆球说他又长高了的话,“都不是孩子了,怎么还一副孩子气。”

  “圆球说师父不会一直宠着我。”四皇子殿下呢喃说道。

  冯殃一愣,随即失笑:“小球这么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现在就听不得了?”不是因为崔怀的事情?

  “就是不太想听。”殷承祉双手抱的更紧,“所以把它丢出去了!”

  冯殃看着他,“好了,有话起来说。”

  “不起。”殷承祉拒绝。

  冯殃又道:“让人看了你这四皇子还怎么当?”

  “那便不当了!”

  冯殃皱了皱眉,“出什么事了?”

  殷承祉又不说话了。

  冯殃也没有着急,不说便不说。

  最后熬不住的自然便是四皇子殿下了,“师父,朝廷要对锦东动手了,是吗?”

  冯殃一愣。

  “师父从京城赶回来,给了我三个月的期限,便是因为三个月之后,朝廷要对锦东下手。”殷承祉继续说道,“他们将二皇子送去南边,怎么会容忍我在锦东逍遥?”

  “怕了?”冯殃问道。

  殷承祉猛然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温和的双目,“我……”他本来想说没有的,可是看着那双温和的眼睛,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是,他是怕,不是怕死,更不是怕多年努力付诸东流,而是怕面对……“师父,为了一个女人,他就要把他所有的儿子都赶尽杀绝吗?师父,安氏便那么好?好到让一个君王昏庸至此?”容不下崔家可以说是忌惮军权旁落,容不下他们兄弟,是可以说忌惮他们身上崔氏的血脉,可二皇子呢?“二皇兄向来病弱,根本便不能觊觎皇位,淑妃娘娘看似要强,可向来敬重中宫,他们母子理应得享富贵安然终老的!师父,为何连他们都容不下?”

  连没有任何威胁的二皇子都容不下,自然更不会放过手握兵权而且还占了嫡出的自己!

  “师父,他还是我的父亲吗?”

  冯殃明白他为何如此了,不是因为崔怀跟他说了什么,也不是受了谁的欺负,而是……她叹了口气,本该因他如此脆弱的心境责骂一番的,可看着那张憔悴悲伤的脸,便再也说不出口了,本就心软,再有了罪魁祸首这一缘由,哪里还能摆的起师父的威严?“他还是你父亲。”

  殷承祉茫然而怀疑。

  “离三个月期限还剩多少了?”冯殃忽然问道。

  殷承祉回道:“二十一日。”

  “那二十一日之后你若是还想不通再来。”冯殃说道。

  殷承祉忽觉羞愧难当,双手也不敢再抱下去了,端端正正地跪着,“徒儿不孝,让师父忧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