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那天一早余乾就给她发信息，问她在哪里，他好就近找地方。

  “在文艺路附近，这边没什么好吃的。”季年年语音回复，“哪都行，我坐地铁也很快的。”

  余乾噢了一声，找了一个地址发过去，那个位置比较折中，距离两人都不远。

  回头就被弹了一下脑门，他舅舅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大概是听到了那条语音，眉心拢着，“你还真要去见那个前女友啊？”

  余乾恩了一声。

  “文艺路？这么远？”

  余乾有些烦他，“哪里远了，十几个站而已。”

  一南一北，十几个站，真的不远吗？

  陶宁是真不想他去，但是他不能阻止他，都已经搞得他和人分手了，阻止可能会适得其反。

  “我送你过去。”

  余乾：“啊？”

  “我送你过去。”陶宁扬了扬车钥匙，“不要？”

  “要！”免费的车夫为什么不要，余乾跳下沙发，“不过到了你不许下车，就去附近逛逛，我怕你盖住了我的光芒。”

  陶宁：“……”

  行吧，也算是在夸他不是。

  余乾约在一家主题咖啡厅碰头，他作为男生，坚持要提前到。

  余乾下了车就驱赶他，陶宁嗯嗯啊啊的应了，但是并没有离开，反而在他坐到窗边之后把车开到了旁边。

  正好是扭头就能看见彼此的距离。

  余乾要气死了，这哪是做车夫，明明是来监视他的。

  他刚站起来想出去怼他，就看到餐厅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水洗牛仔裤的女生走进来。

  他还在迟疑，女生就转头看到了他，稍做停顿之后朝他微微笑了笑。

  季年年几乎是一进门就看到了余乾。

  餐厅里小孩并不多，单独坐一桌的更是没有，所以她立刻就确定了。

  两人对视上之后季年年走过去，对方站起来，仰着头看她，“小姐姐？”

  季年年笑着和他打招呼：“你是余乾？哇，长这么帅啊。”

  余乾有些不好意思，请她坐下之后叫服务员过来倒水，又把菜单递给她，“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没有擅自替你点东西。”

  “没关系没关系。”季年年把包包放下，一边脱外套一边看菜单，最后点了一份千层面。

  他点了主食之后又点了一些东西，待服务员离开之后季年年将身边的袋子递过去，“这里面有些余华市的特产，还有一些我自己做的曲奇，依旧是低糖的。”

  “哇，还给我带了礼物啊。”余乾有些意外，立刻起身双手接过，而后礼貌道谢，“谢谢姐姐，我都没给你带东西呢。”

  “没关系啊，你这不是请我吃饭呢吗。”季年年说。

  这孩子家教这么好。

  两人聊了一会，余乾问起她的直播，想知道她是在哪个平台直播的，季年年不太好意思说，但架不住他磨，只好拿出手机给他看。

  两人是对面而坐，季年年将手机转过去，余乾看不清楚，凑过来了一点。

  陶宁在车里，透过窗子看到两个挨在一起的脑袋，立刻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余乾在这边被电话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是那个烦人的舅舅，本来还不想接，但是季年年已经坐好了，示意他接电话。

  余乾蛮不耐烦地接了电话，“喂？”

  “注意距离。”陶宁在那边说，“i'm watching you。”

  余乾：“……”他舅舅有病吧？

  他挂了电话，继续凑过去看季年年直播里回放的视频，看到自己的英姿时笑得不行。

  然后手机又响了……

  这次倒不是因为两个人挨得近了，纯粹是陶宁想烦他。

  余乾忍不住抓着手机转头瞪他，结果被季年年捕捉到视线，下意识地顺着他的目光往窗外看去，“怎么了？”

  “我舅舅。”余乾把电话挂了，“他可烦了。”

  季年年微微一怔，看了一眼窗外的jeep，笑道：“他送你过来的？”

  余乾恩了一声。

  季年年顿时了然，失笑道：“你要不要让你舅舅也进来？”

  “不不不，他在车上待着挺好。”

  季年年过意不去，“你让他过来吧，这样我心理压力好大哈哈哈。”

  余乾只好给他打电话，“大舅，你进来吧。”

  陶宁在车上皱眉，看了一眼他们，“进去干嘛，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