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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她轻蔑的看向魏悯,“要说这大蒋最能装的人,除却老八就是你魏悯了。”

  魏悯脸上带着三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说道:“微臣今天只是想来跟殿下说一声,臣家里的那位是臣的命根子,日后若是发现有人对他不利,下回可就不是给您好声好气的送回来了。”

  蒋梧雍闻言脸色一沉,拍着书案站了起来,抬手怒指魏悯说道:“魏悯!你可知道你是在跟谁说话?你不过一介小小四品官员,莫说你夫郎,就是你,孤想弄死都轻而易举!”

  魏悯态度不卑不亢,丝毫没被她吓唬到,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臣官位低微,全仰仗圣上重用。

  臣如今正在查淮国公的案子,领的是陛下的旨,奉的是皇上的命,如果臣在这时候出事了,您觉得陛下会怎么猜测您?

  士族支持太女,太女为了国公竟然杀害查案的四品官员……到时候,您该知道皇上会怎么想的。”

  皇上会怎么想?自然觉得她这个太女怕有不臣之心。

  蒋梧雍脸色阴沉如水,一甩袖子背在身后,眯眼问道:“你这是在威胁孤?”

  魏悯拱手道:“臣不敢。臣只是想让殿下知道臣的夫郎在臣心中的重量而已,以后莫要再‘送’人到魏府里。如此,我们才能井水不犯河水。”

  蒋梧雍咬牙脸色紧绷,眼睛定定的看着魏悯。魏悯耷拉着眼皮子任由她瞧,半响儿后才听蒋梧雍一字一句艰难的说道:“既然魏卿不喜,那就算了,退下吧。”

  太女这么说,魏悯就知道她妥协了,带着十八拱手弯腰退下。

  魏悯离开后,蒋梧雍气的一把掀翻面前的书案,怒道:“她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来威胁孤?拿着鸡毛当令箭,真以为母皇拿她当心腹了?不过是母皇养的一条狗罢了!”

  偏偏还是个护夫的疯狗!

  碧月还在书房里,从始至终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直到蒋梧雍掀书案的时候才跪下来。

  蒋梧雍气的脸色发青,抬手整了整凌乱的衣襟,坐下来靠在椅背上,目光瞥向跪在地上的人,又是一怒,呵斥道:“没用的玩意,孤派人调.教你们这么久,居然连个村夫都比不上!”

  碧月知道蒋梧雍是在迁怒,也不敢言语,身子伏低趴在地上。心里小声辩解,魏主君虽然不是大家公子,但模样却不逊于任何男子。

  蒋梧雍喘息片刻,气缓下去后,才摆手让碧月退下。阴沉的目光瞥过凌乱的书房,身子倚在椅背上,意味不明的冷呵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太女:我还有后手!(哼╯^╰)

  魏悯:说的好像我不知道碧月进来了一样,智障→_→

  太女:⊙?⊙!_(:3∠)_t﹏t

  第58章 未来处处都是你

  淮国公在陈州侵地, 纵容手下杀人, 现如今已经被魏悯查到头上, 是要被逮捕的,但却在这个时候,朝堂上的舆论竟一致认为此事难办。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乎国公好歹有爵位在身, 怎么能如平民一般说被捕就被捕?

  淮国公她一个人死了倒是无所谓, 但朝上有不少跟她爵位相同的官员, 她们此时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里不免就有些慌了。

  皇上心里到底还是更偏向于士族的, 但侵地一事又涉及牵扯众多,态度难免就有些犹豫不决,最后点出魏悯, “魏卿怎么看?”

  在魏悯出列说话之前, 有一个手持朝板先她一步从文臣中迈出来,站在殿中央, 拱手说道:“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蒋锟钧抬眸一看出列的人是极少上朝参政的晋老,不由来了兴趣, 问道:“爱卿想说什么?竟迫不及待的抢在魏卿前面?你要是说不出个好歹来, 到时候可莫要怪魏卿说你仗着资格, 倚老卖老欺负新人啊。”

  晋老笑呵呵的,“老臣年龄的确是比魏大人要年长些的。”

  “老臣想说的不是别的,就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晋老转身问众臣,“淮国公跟天子比如何?如若比不得,那她为什么不能被捕?”

  众臣被问的左右相看,彼此哑口难言。

  这话由备受尊敬的晋老当朝说出来,跟由二十出头的四品大理寺卿魏悯说出来,那可完全不一样。

  前者说这话,众臣不敢反驳,背后最多说晋老这人老顽固不懂变通却又无可奈何,但若是换成魏悯,众臣又该说她年轻气盛目中无人,日后定会找机会抓她小辫子参她一本。

  这也是晋老在魏悯出口之前,先她一步把这话问出来的原因。

  蒋锟钧手掌心覆在膝盖上,威严的目光扫过众臣,最后又停在魏悯身上,问她,“魏卿,这事你怎么看?”

  魏悯手持朝板出列,站在晋老身后,说道:“臣认为淮国公侵占杀人,眼里没百姓,心里没陛下,实属罪不可赦。”

  蒋锟钧眉头微微拧起,脸色沉思,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魏悯又接着说道:“但此事是淮国公一人之罪,不应殃及家人。

  臣认为应当逮捕淮国公给陈州百姓一个交代,同时震慑那些侵地漏税之人。

  不过处死淮国公后,她的爵位可以交由其嫡长女来继承,如此也不会寒了一些老臣的心。用此事让她们铭记陛下的恩典,忠心于陛下。”

  士族根深,难以一下拔出。只能打一巴掌,再喂颗甜枣。

  这个法子虽然没达到士族心里想要的,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蒋锟钧眉头松动,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魏卿这个法子好,就按你说的办。”

  蒋锟钧手掌拍着膝盖,看向台阶下的晋老,问她,“爱卿今日上朝,可还有别的话想要说?”

  蒋锟钧这话不是无缘无故问的,而是有所暗示,她有一些话一些想法不适合以皇上的身份去说去做,就借助臣子的嘴说出来。

  尤其是今日这事,由备受尊敬但又无实权的晋老说出来,会比旁人来说效果更好。

  晋老接到暗示,这才又站了出来,笑道:“陛下看出来了?老臣的确有话想说。”

  蒋锟钧就喜欢她这么上道,抬手虚点她,笑道:“朕还不了解你?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