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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惩罚





  【翟瑾言:错了就应该惩罚!】

  【贺芸:不应该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

  【翟瑾言:在我这里一向都是罚了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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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又是你赢!”安君逸诧异地看向贺芸,抬起的脸上已经有六七道胡须。

  贺芸哈哈大笑,直接起身用手指在砚台里蘸了墨,蹲下身往安君逸脸上画,愿赌服输的安君逸完全没想过要躲。

  两人下棋下的起兴,慢慢地就忘了帐篷里还有个严厉的翟瑾言,声音越来越大,动作也越来越猖狂,若不是翟瑾言也在用墨,二人恨不得直接将砚台端到地上玩。

  “不玩了,不玩了,你技术不行,脸上都没地方画了。”贺芸得了便宜还卖乖,及时终止游戏,“米”字棋实在是太简单了,套路也不过那几种,安君逸多下几把便慢慢掌握了规律,贺芸赢他赢得越来越吃力,上把就差点输掉,所以贺芸赶紧说不玩了。

  “不行,怎么也得让我赢一把。”安君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企图伸手抓住要逃跑的贺芸。

  “不玩了,不玩了,我累了。”贺芸一边说一边躲。

  “你不厚道!”安君逸咬牙,“不玩也行,你也给我画一下,你都把我的脸画成了这样,少说也得挨上一下才行!”

  “我这是凭本事赢的!”贺芸理直气壮地说。

  “不行,就得给我画一下!”安君逸说在伸手在砚台里蘸了一点墨,举着手指上前去追贺芸。

  贺芸仍在生病,精神气没平日足,跑起来自然不是安君逸的对手,安全起见,她便故意往翟瑾言身边跑,料定安君逸不敢在翟瑾言身边捣乱,哪知道这回安君逸输红了眼,铁了心也要给贺芸画上一道猫须,完全无视了翟瑾言的存在,举着手指冲到贺芸面前,伸手一划。

  贺芸就势往帅案下一蹲,安君逸扑了空,手顺势划开,完美地撞在了翟瑾言的脸上。

  主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在翟瑾言的肃杀的眼神凝视下,方才还嬉闹的二人秒怂,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帐外转。

  “站好!”翟瑾言轻喝一声,放下手里的笔。

  贺芸慢慢从帅案边探起头,与安君逸对视了一眼,乖巧地移到帅案前的空地上站好。

  “都怪你!”贺芸小声说。

  “赖你!”安君逸也不甘示弱。

  “都闭嘴!”翟瑾言喝道,眼神扫视了二人一眼,慢慢从袖中摸出一块帕子擦了擦自己脸上的墨汁,随后将染了墨汁的帕子丢在帅案上,抬脚走到二人面前。

  “我知道错了,我们不该胡闹的!”贺芸抢先认错,还不忘抬脚踢了踢安君逸。

  安君逸立马回神,跟着点头道:“我们错了,我不是有意的,再不敢了!”

  翟瑾言拧眉将二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冷声道:“错了就应该惩罚!”

  “不应该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贺芸小声问。

  翟瑾言横眼扫过去,“在我这里一向都是罚了再改!”

  “我还病着呢,不能免罚吗?”贺芸硬的不行换软的。

  “我看你跑的欢畅,病应该好的差不多了。”翟瑾言说。

  “没有,我可严重了。”贺芸说着连忙抬手捂着嘴巴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说:“您瞧,我咳的肺都快出来了!”

  “咳咳咳……我也生病了!”一旁的安君逸忽然也跟着咳嗽起来,“八成是被贺芸传染了!”

  翟瑾言白了一眼二人,毫不留情地说:“各把军规抄五十遍!抄不完哪都不许去!”

  翟瑾言说完便又回到帅案边坐下,继续处理手头的公事,完全不给二人求情的机会,不一会儿,周铭带着士兵搬进来两张矮桌并纸笔等,士兵们看到花脸猫般的安君逸全程憋笑。

  “分开放。”翟瑾言开口提醒,让士兵将二人的桌子摆开一些,以免二人又发生争执。

  士兵们摆好桌子退下,贺芸和安君逸二人乖乖分左右坐下,翟瑾言提笔盯着桌上的宣纸道:“不要让我再听到任何多余的声音,否则多加一遍!”

  贺芸和安君逸立马又来了一波眼神厮杀,最后无奈地抓起旁边的毛笔开始抄写。

  一篇军规有两三百,但是要抄五十遍可不是小数目,贺芸一提笔便觉得困虫上脑,之后越写越觉得神情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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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翟瑾言处理完所有公事后才意识到主帐安静的出奇,抬头望去,安君逸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主帐了,另一边的贺芸也没在抄写,趴在矮桌上睡的正香。

  翟瑾言静静地看着,脸上不经意地挂上了笑意。

  安君逸因为是国公府独子,自小娇宠无度,比寻常孩子便要皮许多,但即便如此,国公夫人亦不许他与贵族中的浪荡公子结交,而贵族中沉稳的公子们又不屑与跟安君逸深交,久而久之,安君逸便没什么朋友。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安君逸喜欢跟着自己,说实话,自己跟他性格不一样,年龄也隔几岁,根本就不是能相处到一起的两个人,时间长了,便好像互相习惯了一般,自己习惯了安君逸的闹腾,安君逸则习惯了自己的冷漠,两人成了最不可能相处到一块的好朋友。

  方才瞧见贺芸和安君逸在帐中嬉闹,翟瑾言忽然意识到,这才是安君逸该有的模样,也是贺芸该有的模样,什么权势站位、寻仇之类的事情都不该与这样的少年沾上任何关系。

  翟瑾言看了许久,贺芸都没有要醒的迹象,反倒是因为鼻子堵塞,呼吸时发出的呼噜声在帐中越来越明显。

  翟瑾言起身,慢慢走到贺芸的矮桌边,才发现贺芸手里还握着毛笔,而毛笔的一端在她脸上画出了一道浓墨。

  “呵……”翟瑾言轻笑,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贺芸手里的毛笔慢慢抽出放到一边,至于她脸上的墨汁还未干尽,翟瑾言直接伸手为她抹掉。

  “你!”开小差回来的安君逸撩开布帘后就看到这样一副情形,惊得瞪大了双眼。

  翟瑾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吵醒贺芸,然后才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手收回,转身走到贺芸身边,将熟睡的贺芸抱起,送进她的卧室。

  安君逸全程愣在门边,心道:苍天啊,贺芸不会已经得手了吧?